我一定有一种洁癖,在思想上,慢慢的成了一种改不了的毛病。

从小我就不喜欢别人说脏话,讲话带脏字,父母也不行,所有“社会化”的交谈方式我都感觉刺耳。多数人觉得那很自然,只要不是恶意的攻击,随意调侃几句,几个TM、RM对于四川人来说,没有任何不好的含义,反而会显得随意,更能相互熟络起来。我无法配合,听到这样的言语心里总会一紧,再无法正常的对话,眼神、身体和意识都开始逃避。就连名字后面带个“娃”字,也满心默默抗拒,更不愿对别人那样称呼。所以我话很少,更不会吵架,即使被调侃或者谩骂到火冒三丈,我也只能无言以对,最凶可能也就只能讲到“猪”和“滚”,不是为了赢道理或气势,只是为了能迅速的结束、逃离。

我也不愿说谎话、听假话。也许是具备轻易看破谎言的能力,所以说谎话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,要听谎话更是无所适从。因为我相信没有完美的谎言,更没有完全如你想象一样愚蠢的人,只是默认不必道破。可是没有谎言和虚伪的世界就像是没有滤镜的照片,没有打扫的房间,如果是残酷的、不美好的,那是否应该接受谎言?

说到滤镜,我也特别反感用美颜。不是没有人知道你真实的样子,所以没必要刻意美化自己,甚至让看到的你都已经不像你,是更美还是更丑?虽然有时候确实美了,但不过是欣赏一幅构图的感受,真实的生活必是血肉模糊。

我也不爱听八卦,因为会认真对待,然后感到自己很傻;我无法欣赏娇俏的网红,害怕他们带偏孩子的未来;我讨厌标题党和广告,为博人眼球,更倾向于利用人们不健康的心态;我不愿得知任何恶意,因为知道所有人都避免不了······

虽然我从未在任何时刻,现场挑剔或者反对大家崇尚的,或是习以为常的展示和交流方式,但面对我,大家大都自然而然的变得客气,保持着礼貌的距离,不轻易交心,也不渴望获得热烈的回应。这让我省去很多麻烦,但也让我的“洁癖”越来越严重。

传说酒的力量,能让人变得大胆、开朗,能释放平日的克制,随心所欲。但我见识之后,依然无法认可目前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位的醉酒状态,即使在我最醉的时候,依旧无法适应“世俗”的交往方式。推杯换盏间的浓情蜜意、海阔天空、江湖道义,在我晕头转向、天旋地转时,依然觉得丑陋、恶俗,还不如像平日,带上“面具”的道貌岸然,让我感觉更加安全和道义。只是借酒装疯,更能做到虚情假意、贪婪放纵而已。

也许人长大以后,本来就已经“脏”了。我害怕见到人们真实的样子,却以为能做真实的自己,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命题。真实既然是“脏”的,那有洁癖的人就更应该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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