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在梦里出现的地方,往往也会经常出现在梦里。
小时候是去外婆家的那桌桥,还有通往外婆院门前那条小巷。
那座桥上总是火花四溅,像是高压线路漏电,要通过那里必须左躲右闪,避开所有电火花,而桥上只有我一个人。
那条小巷里的每户人家都养着恶犬,有时隔着院门狂吠,有时在巷子里睡觉或是巡逻,要通过那里都得轻手轻脚,稍有动静,就免不了被恶犬恐吓或追赶。
每次进入这种梦,火花都会出现在同样的位置,每只狗都有固定的脾气和样子,但我都找不出更好的对付办法。
后来的梦里常到一个校园,我总是到不了想去的地方。
我会在梦里回忆上一次的走法,也会刻意记住这次的选择,但每次还是会选到错误的路上,
一整晚都在绕路,都在干着急,就是赶不上要做的事情。
我把他们解释为恐惧,潜意识力的恐惧。
桥上的火花,也许代表了桥上乞讨的残疾人,
他们靠展示残疾博取同情,伤口一个比一个可怕,
他们向每个路过的人伸手,我曾施舍过,但更多的是想要躲避他们的声音、目光和肢体。
小巷的恶犬,因该是小巷拐角那家的狼狗,它的确每次听到动静都会向我们狂奔,
孩子们结伴出去玩,大人首先会提醒的就是”注意那只狗“。
我们出门会先悄悄打探狗是不是栓好了,如果没有,就让大人去叫它的主人把狗牵好,但回来的时候就全靠运气了。
而那个迷路的校园,应该是奶奶家楼下操场上的那栋老旧教学楼,
我和兄妹们常在那里捉迷藏,
我不喜欢那木制的地板、昏暗的楼道,但无论是找还是藏,那都是必须去的地方。
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害怕,但是无法逃避的体验,
也许每一次强迫自己不害怕,反倒是在心底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。